丫鬟如画才忙不迭的搀扶谢婉起来。“误会?”谢婉故意表现的诧异,“你们误会我什么了?”谢震如何说得出口,误会女儿竟然不知廉耻的召小倌?幸而谢婉也不要他接话,先瞪大了眼睛,然后又表现的像是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,“爹,您莫不是以为我与人在此私通?”“谢婉,你到底知不知错!”一声中气十足的男性怒吼,夹杂着皮鞭落在后背的痛,让谢婉瞬间被疼醒。睁开眼,正想骂一句谁敢对她动手,突然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。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,一排红烛明亮,两旁跪满了穿着...
“谢婉,你到底知不知错!”一声中气十足的男性怒吼,夹杂着皮鞭落在后背的痛,让谢婉瞬间被疼醒。睁开眼,正想骂一句谁敢对她动手,突然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。...
“谢婉,你到底知不知错!”
一声中气十足的男性怒吼,夹杂着皮鞭落在后背的痛,让谢婉瞬间被疼醒。
睁开眼,正想骂一句谁敢对她动手,突然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。
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,一排红烛明亮,两旁跪满了穿着古装的人,红色的帘幔从梁上悬下,中间珠帘被鞭子的余风带的泠泠作响。
地上杯碟杂乱,酒盅横陈,满屋子的酒气,像是盛宴后的荒唐。
自已十步远处,还跪着两个描眉抹粉,衣衫暴露的男人,此刻正瑟瑟发抖的求饶。
谢婉有些懵了,这是哪儿?
她不是出了车祸吗?
没待她问出口,面前的老者似不满她的态度,准备再甩一鞭子。
谢婉再分不清情况,也不会傻傻挨揍,正打算躲开时,忽然一道身影将她笼罩在怀里,替她挨下了那一鞭。
极轻的闷哼在耳旁响起,谢婉仰头,看清了男人的脸。
这是一个年轻男子,如玉般明亮,如松般英逸。
烛光照出了他的肤色,似血色不足般的微微苍白,但这丝毫不曾减损他眉宇间的那缕逸气,反越发显他眉如墨画,目光清明,清明的让人明确察觉到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……
既厌恶,何故替她挡?
谢婉推开他,“你……”
她想说你是谁,却再次被那位老者打断,“修爵,你快起来,你这孩子还护着她作甚?”
修爵?
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?
叫修爵的男子也顺势松开了她,转过身,跪的笔挺,态度诚恳,“岳父大人息怒,郡主年幼,许是一时冲动,并非是故意的,您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。”
老者显然气得不轻,手中鞭子挥的猎猎作响,“年幼?她今年都十七了,旁人像她那么大时,早已贤惠的操持家中,打理内外,成为夫君的贤内助了,就她还敢如此放肆!”
“平日里不听话也就算了,今日竟敢,竟敢……”
召小倌这几个字,他一个父亲实在无法启齿,气的面色胀红,“总之,你起来,不要护着她,今日我定要她长长记性。”
霍修爵没起,还在为她求情。
二人争执中,谢婉眉心突突直跳。
郡主,修爵,岳父大人……
这不是她前两天一时性起,看的那本男频后宫爽文《寒门仕子的逆袭之路》里的角色吗?
脑海里忽然踊跃出了大段画面,记忆像是被强行加载进来的,凌乱不堪,但是谢婉还是根据破碎片段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出了眼下的情况。
她穿书了,穿成书中一直瞧不上男主角的炮灰前妻谢婉郡主身上。
这本书就是那种古早的套路,主要讲的是家道中落的男主受尽欺负后,咬牙暗搓搓奋斗,终于中了状元。
可还没来得及扬眉吐气就被人陷害抄袭,不仅没了状元,反而陷入牢狱之灾,这时,又遇到人生的第二个贵人,卫国公。
卫国公救他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希望男主平冤过后,娶了他名声已坏的嫡女。
这个已坏是多坏呢?逛窑子,召小倌,听曲儿看戏,戏弄良家男子,反正能做的不能做的,这姑娘都给做齐了……
男主出狱就是背锅来的。
男主前期还是小白花的,得了人家的恩,乖乖去背这个锅,就是奈何这个嫡女,喜欢“动手动脚”啊。
高兴给你一巴掌,不高兴给你一顿鞭,硬生生将他那点感恩之心造没了。
男主和离不成,便隐忍不发,加之努力,一路升官发财死老婆,事业开始蒸蒸日上,最后一跃成为大魏最年轻的首辅。
同时,后宫剧情也就此打开,车轱辘都能压到脸上来……
套路老是老,但是爽啊,只可惜谢婉当时看的多津津有味,现在就有多想哭。
因为她不是男主的白月光,也不是朱砂痣,而是那个升官发财死老婆的“老婆”。
想起原身性子高傲,因为瞧不上男主,各种侮辱的行为,最后被男主派人折磨,再一条白绫,活生生勒死的画面,谢婉感觉后背伤口更痛了。
她头疼的看了看周围。
此刻原身因为召男宠被自已父亲撞破正在遭受家法,而设计这一切的男主则在假惺惺的为她求情。
按原著,谢婉郡主宁死不认错,还会痛骂男主是阴险小人,待会儿那暴躁的老爹谢震会赏一顿鞭子,把她活生生打晕过去。
但她来,肯定不能按原著走啊。
因为刚刚几鞭子,已经疼的她后背像是被火烤了一样。
于是在谢震再次怒气汹汹的问“你到底知不知错?”时,她大喊,“我没错!”
“你,你……”国公爷气的手都在抖。
谢婉表现的和原身一样犟,“我不就是召两个伶人入府给我唱戏听吗?我到底错哪儿了?”
“唱戏?”
“是啊,熙儿妹妹上次来探望我时,告诉我天香楼的伶人唱戏一绝,若是无聊,可召入府中表演解闷。”
“您罚我禁足一月,我实在憋闷,就让人去找了两个戏子来,到底何错之有?”
这一刻,谢婉庆幸自已穿来的稍微早那么一会儿,原身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都没来得及没捅出来,让自已还有辩解一番的机会。
也庆幸谢震性子急,一进门看到这场景就动了手,什么也没问。
谢震听此,手中的鞭子停了,“是熙儿告诉你,他们是唱戏的?”
谢婉吸了吸鼻子,“是啊,再说他们描眉抹粉,不是唱戏的是什么?”
原著里,天香楼确实是原身心怀不轨同父异母的妹妹给她介绍的,只是她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,就是为了折辱霍修爵。
但是现在她才不管,只要打死不承认,谢震肯定会相信。
因为,没有一个父亲,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自已的孩子。
尤其谢震还是个慈父,即便原身曾经百般作死,都能纵容她,更何况是这种存在“误会”的情况下。
果然,谢震听到这些话表情逐渐变得凝重纠结,欲言又止的。
霍修爵清水般的眸微微眯了下,而后一副歉疚的样子,“如此看来,是我们误会郡主了,来人,还不快将郡主扶起来。”
丫鬟如画才忙不迭的搀扶谢婉起来。
“误会?”谢婉故意表现的诧异,“你们误会我什么了?”
谢震如何说得出口,误会女儿竟然不知廉耻的召小倌?
幸而谢婉也不要他接话,先瞪大了眼睛,然后又表现的像是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,“爹,您莫不是以为我与人在此私通?”
“婉儿……为父刚刚有些冲动,冤枉了你……”
“爹!”这次轮到谢婉打断了他的话,眼眶瞬间通红,声音带了满满的委屈,“纵使女儿以前不懂事,但是您的教导我并不敢忘,再怎么糊涂,也不可能做下如此荒唐之事,传出去,您该如何做人?”
“女儿就是再傻,也不可能连累您的,可是您……刚才于女儿半分信任都没有,连听我解释的机会都没给,就动手打我……”
谢婉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,泪珠吧嗒吧嗒的掉。
她是真哭,一是后背的伤疼的忍不住。
二是这伤受都受了,就要受的值些。
原身以前荒谬,已经寒了谢震的心,父女二人关系冷淡,所以她索性借着这次受伤卖卖惨,更多的引起他的愧疚,以助于修复父女二人的关系。
只是她大概没想到,原身真的挺弱的,她哭着哭着,竟然晕了过去。
昏迷之际,只见谢震着急奔来,他身后的霍修爵也紧随其后,那双看似关心担忧的眸子里,藏着深不见底的凉薄淡漠……
……
将将夏初,空气里浮动着丝丝热意,谢婉踢了踢被子,打算继续睡。
可是一翻身,后背就火烧火燎的,疼的她睁开眼。
入目是鹅黄的锦被,丝滑的绸衣,八角香炉里里飘着缕缕白烟,红色帘帐被风吹得轻轻浮动,中间坠的水晶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愣了会儿,谢婉才想起来,哦,自已穿书了,穿到了《寒门仕子的逆袭之路》里。
头还是有些疼,但是想起昨夜,就更疼。
即便她昨夜改了剧情,没有像原著那样把霍修爵骂的狗血淋头,但也博不了任何好感。
因为走到这一步,就已经代表霍修爵经过了洞房掌掴,祠堂罚跪,花园挨打,当众辱骂,等等一系列羞辱,然后现在已经内心暗搓搓的盘算怎么弄死她了。
原著写的此事过后,不出三个月,她就该嘎了。
三个月啊,何其短暂。
她该怎么打消他的杀心啊!
正悲催着,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道低沉温润的男声,“如画姑娘,郡主身体怎么样了?”
如画轻嗤,“怎么样霍大人不清楚吗?何必在假惺惺来慰问!”
霍修爵没有生气,声音一如既往,“如画姑娘的话,下官听不明白,不过昨夜,确实是下官保护不力,让郡主受伤,下官也很是自责……”
如画不客气打断,“霍大人无需与我一个婢女解释什么,再说到底是不是保护不力,我们郡主醒来后自有判断,今日还请大人回吧,莫要扰了我们郡主休息。”
二人争执的声音将谢婉悲催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虽然知道霍修爵的探望不过是走个过场,原身有底气将他直接轰走,但是她不能啊,毕竟这位才是气运之子。
“如画,让他进来吧。”
如画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,然后直奔她身边,小心的将她扶起,“郡主,您终于醒了,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谢婉摇头。
霍修爵随后进来,一袭官服,挺拔如松。
昨夜场面混乱,谢婉并未仔细打量他的容颜,今日阳光明媚,倒是照的容貌清晰。
无疑他是个俊美的男子,且身上有一种极为温雅的气度,如一块历经无数岁月沉淀的美玉,令人想去亲近。
谢婉心想,出身贫寒,却天生玉骨,难怪能忍常人不能忍。
霍修爵是第二次踏足她的卧房,并没有多看,面带关切道:“郡主金枝玉叶,不能有所闪失,太医院的王太医今日不当值,下官这就去将人请来。”
谢婉知道人就是说说,懒得折腾,“不用了,一点小伤,不用惊动王太医。”
如画插嘴,“这还小伤呢,您都晕过去了,都怪他,您不知道这次都是……”
“如画,”谢婉打断了她,声音轻轻的,却带着不容置喙,“给霍大人沏杯茶去吧。”
如画咬唇,知道郡主是支走她,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。
退下去之前还给霍修爵恶狠狠的使了个眼色。
谢婉扶额,“大人,坐吧。”
霍长立在珠帘之后,“下官不敢坐,昨夜是下官没有保护好郡主,今日特来请罪。”
谢婉虽然很想博得好感,打消男主的杀心,但是却不能冒进。
一是性格忽然转变会让人起疑,再者,霍修爵本身也就多疑。
于是用着原身的语调,淡淡道:“昨夜你奋不顾身替本郡主挨了一鞭,该是本郡主谢谢大人才是,大人何罪之有?”
“保护郡主本是下官的本分,不敢言谢,但是昨夜下官保护不力,害郡主受伤,自责不已,所以特送来好友调制的舒痕膏。”
说着,他从袖口掏出一个圆白的小罐子,“此药不敢说名贵,但是对疤痕效果愈合极好,望郡主不要嫌弃。”
谢婉在内心啧了一声,说是请罪,但是态度没有半分软意,依照原身的性子会以为他来看笑话。
说是送药,却偏偏不是伤药,而是去疤痕的。
原身极其爱美,这疤痕到底为何而来,她又不傻,若是听到这番话怕是又控制不住要动手。
这样好不容易昨夜在谢震那里赢得愧疚又会消散。
她不动声色,“大人一番美意,本郡主怎么会嫌弃。”
使了个眼色,立在一旁的小婢女伸手接过来。
“说起来,昨夜大人也受了伤,不知可否要紧?”
“下官皮糙肉厚,不过一道鞭子,算不得什么,倒是郡主,暂时需得仔细将养着,有什么需要,尽管跟下官开口。”
“嗯。”
短暂的寒暄后,如画适时沏茶进来。
霍修爵这才坐了下去,看似随意道:“郡主可知,您昨夜到底召的是何人?”
谢婉眉心一跳。
昨夜那番说辞骗骗谢震还行,但是霍修爵,肯定心知肚明。
不知他现在提起到底何意,谢婉就继续装糊涂,“不就是两个戏子吗?”
霍修爵直接挑明,“不是戏子,那二人是天香楼的头牌小倌。”
“什么?”谢婉故作诧异,“难怪,难怪昨夜父亲如此震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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