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,旁边是班级的公共垃圾桶,他旁边的人,使劲把他的桌子往旁边移,直到拉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。我们的座位一直是自己选的,选的时候,大家和关系好的人都提前说好了,你坐这里,我坐那里,我们要坐在一起。最后剩了个垃圾桶旁边的位子,又脏又臭,旁边还放了拖把扫帚。没人愿意搬过去。但总有人要搬过去,所以林娇娇李原搬过去了。老师开始讲试卷,我把红笔拿在手上,托着腮放空。我再醒来的时候,是课间休息时间,教室里闹哄哄的。男生们聚在教室后面,一起挡住了监控,造成了一个监控死角,他们脚下是个蜷缩的人。洗得发白的校服,被弄得脏兮兮的头发,还有那厚重的眼镜,很普通的长相,说不上好...
我还见到了很多熟面孔,都是明安高中时候的老同学,全班四十个人,一个都没少。我甚至,看见了那时候抢我男朋友的白莲花,以及我那瑟瑟发抖、满脸恐惧的前男友。门外传来斧子拖地的声音,沉重的,一步一步。门被打开,是一个穿着围裙、戴着猪面具的男人,他身量不高,右手的手臂上有一条很长的划痕,腿上也有大面积的烫伤疤痕。大家都能认出他,高中时候有一个男生,他戴着副眼镜,长相很平凡,没什么朋友,和人说话的时候也老低着头。去食堂的时候是一个人,回寝室的时候是一个人,就连在体育课都找不到同伴,只能一个人缩在角落里。...
我再醒来的时候,是课间休息时间,教室里闹哄哄的。
男生们聚在教室后面,一起挡住了监控,造成了一个监控死角,他们脚下是个蜷缩的人。
洗得发白的校服,被弄得脏兮兮的头发,还有那厚重的眼镜,很普通的长相,说不上好看,也说不上不好看。
是那种人群中走过了,就能忘掉的长相。
男生们哄笑着,有人用脚踹他,有人用拖把涮他的头,还有人用烟头烫他,而那个人始终一言不发,就那样缩着。
想到前世死得那么惨我就烦,看到这些男的,我烦上加烦。
就在他们拿出那桶厕所污水的时候,我拾起桌子上的书,朝着一个人扔过去,书角砸在那人的脑袋上,流下了血。
一时间鸦雀无声,所有人转头看我。我支着脑袋,声音很轻:「差不多得了。」
在外围位子的黄毛一下笑出来,他说:「大小姐,你没事吧?」
他依旧趴在地上,我对上了他的目光,和那时候的不一样,没有吃人的凶狠,没有死灰的绝望,这是十八岁的他。
铃声打响,他们像鸟兽一样轰散开。
他也站起身,捡起了掉落的眼镜,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他的头发被拖把涮得很脏,污水凝结在头上,眼镜腿也断了,胳膊上的衣服还被烟头烫出了一个洞。
语文老师夹着书走了进来,她把手上的试卷给第一排,让他传下去。
传到我这的时候,我看到我下面的一张试卷,名字写得很端正,林娇娇李原。
我抽了自己的试卷,把卷子传给后桌。
我听见后桌夸张地大叫了一声:「快传下去,快传下去,病毒爬我身上了。」
我转头看,后桌拿着一张试卷,只捏了一个角,在四周扇来扇去,然后又揉成一团去扔人,周围人骂着躲开。
最后这纸团扔到了林娇娇李原的桌子上。
他沉默地拿起来,展开,一点点地把它揉开,只是很皱了。
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,旁边是班级的公共垃圾桶,他旁边的人,使劲把他的桌子往旁边移,直到拉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。
我们的座位一直是自己选的,选的时候,大家和关系好的人都提前说好了,你坐这里,我坐那里,我们要坐在一起。
最后剩了个垃圾桶旁边的位子,又脏又臭,旁边还放了拖把扫帚。没人愿意搬过去。
但总有人要搬过去,所以林娇娇李原搬过去了。
老师开始讲试卷,我把红笔拿在手上,托着腮放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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