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那一盘香气扑鼻的红烧猪蹄,韩小沫忽然决定任性一次。 “为什么不能让我和萱萱一人一半?”她问。 韩爸爸一脸理所当然:“你皮糙肉厚的,没几天就能活蹦乱跳,萱萱不行,得用玉食珍馐伺候着。 韩小沫眼中泛泪:“我虽然是军人,可我也是人,我也希望获得父母的关爱,哪怕只有一点点……” “别
“既然你这么恨我,那就别犹豫了,签吧。”她掏出已经被体温捂热的离婚协议,就像是从身上剥下一张血淋淋的皮。
韩小沫的平静彻底激怒顾劲鸿,他掏出钢笔龙飞凤舞地签下“顾劲鸿”三个字,把离婚协议扔到她脸上。
然后一字一顿地冷漠质问:“韩小沫,你为什么不去死,你这种死气沉沉的人,活着只会让周围人难受。”
第8章
8.
韩小沫拄着拐杖,慢慢从军部走出。
她刚刚提交完离婚协议。
和歹徒搏斗时,她大腿上受了刀伤,不深,但暂时会影响走路。
距离“死”的日子,只剩不到一周了。
她还想回韩家看看。
到家时,发现家里没人。
邻居说韩家父母带韩萱萱出门遛弯去了。
韩小沫便默默干活,把家里角角落落扫干净,把桌椅板凳擦干净,最后吃力地在院落里蹲下,继续砌蓄雨池。
傅以臻给她画了图纸,设计得很精妙,无愧于他在德国拿到的机械学和建筑学双学位。
现在想起傅以臻,韩小沫脸上会泛起淡淡微笑。
她打心里感谢他,是他的刻薄毒舌,让她勇敢直面了一些问题。
但听过病房里顾劲鸿那些话后,韩小沫总觉得不自然,开始躲着傅以臻。
她自知和傅以臻云泥之别,当朋友都是高攀,她不想和他走得太近,以免外人以为她瘌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“妈妈,我的腰还疼,呜呜呜都怪姐姐那一脚踹得太狠。”韩萱萱的声音自院外响起。
韩妈妈心疼不已:“小沫那妮子素来笨笨的,下脚也没个轻重。”
傅以臻的声音悦耳清晰,辨识度很高:“当时韩小沫为了救你,不得不把你踢到歹徒势力范围外。”
韩萱萱哼哼唧唧地撒娇:“哼,那也不能踢这么狠吧,我疼得好几天没下床。”
傅以臻的声音透着笑意,还带些似有若无的讽刺:“行,让她给你买一万吨布洛芬止疼吧。”
院门打开,韩小沫手足无措地站起。
爸爸妈妈扫了她一眼,抱怨道:“又把院子弄得乱糟糟,到处都是砖和泥。”
韩萱萱也埋怨道:“讨厌,我每晚要靠窗读诗呢,姐姐这样坏了我‘小院回廊春寂寂,山桃溪杏两三栽’的意境。”
韩小沫备受奚落,心越发寒凉。
傅以臻却走过来认真巡视一番:“哟,不算差,如果说我那图纸是马的话,你勉强砌得像个骡子,对了,你的腿怎么样了?”
韩小沫还未回答,韩萱萱就暗暗瞪了她一眼,挽起傅以臻的手臂:“哥哥,陪我读诗集去嘛。”
傅以臻经过韩小沫身旁时,意味深长地压低声音说了句:“不会哭的孩子永远没糖吃哦。”
韩小沫琢磨着这句话,中午在饭桌上,努力憋出一句:“我的腿很疼。”
爸爸妈妈似是没听见,依旧忙着给韩萱萱夹菜。
韩小沫又稍稍提高嗓音重复了一遍。
这次傅以臻笑起来:“腿疼啊,那得吃点猪蹄子补补,缺啥补啥嘛。”
韩妈妈特意把韩小沫叫进厨房,韩小沫满怀期待地走进去,可迎来的是训斥。
“你瞎啊?一点眼色都没有,看不出来我们正在撮合萱萱和傅以臻吗?好不容易把傅以臻叫到家里来吃顿饭,你别搁那唧唧歪歪的行不行?”
第9章
9.
韩小沫的心坠入深潭。
她无比认真,无比渴切地祈求母亲的怜悯:“妈,我是真的,腿很疼。”
韩爸爸也走入厨房,不耐烦道:“行了行了,你下一句话是不是要说是为了救萱萱才受的伤?别邀功了,你行的好事还没做的恶多,看看你把萱萱的腰踹成什么样子。”
韩小沫不敢相信爸爸会说出这种话。
“爸,您了解当时有多危急吗?我不得不在短时间内找最优解,踹开萱萱是不得已的事,而且我那一脚绝对不重。
我在军中演练过无数次,士兵们被我踹一下照样负重跑两万米,萱萱又不是玻璃做的,哪有这么脆弱?”
韩妈妈翻了个白眼:“萱萱是我们的金枝玉叶、掌上明珠,能跟你们这种兵痞子比?这红烧猪蹄是我给萱萱补身子的,一会儿端到饭桌上你少吃。”
看着那一盘香气扑鼻的红烧猪蹄,韩小沫忽然决定任性一次。
“为什么不能让我和萱萱一人一半?”她问。
韩爸爸一脸理所当然:“你皮糙肉厚的,没几天就能活蹦乱跳,萱萱不行,得用玉食珍馐伺候着。”
韩小沫眼中泛泪:“我虽然是军人,可我也是人,我也希望获得父母的关爱,哪怕只有一点点……”
“别矫情了!”韩妈妈不耐烦道:“你今天怎么腻腻歪歪的,吃饱了撑的?”
韩小沫的泪水落下:“妈妈,我只是希望被你宠爱一次,就像你对萱萱那样。”
韩爸爸脱口而出:“你跟她怎么能比?你们不一样?”
“哪里不一样?”韩小沫直视韩爸爸。
韩爸爸眼神深处透着冷意:“你知道的。”
“什么?”韩小沫的心高高悬起,把自己绷成紧弦:“我要听你说出来。”
“你,不是我们的女儿,我们经常想,如果你刚出生时就死了的话,我们的萱萱是不是就不用跟你交换人生、不用在乡下农妇那里遭那么多罪。”
心轰然落下,弦彻底断裂。
韩小沫深吸一口气,转身走出厨房。
她轻飘飘的,走出院子,走出小巷,走过农田。
她神游天外地走着,偶然回头时,看到傅以臻跟在身后。
“别跟着我。”她有气无力地说。
傅以臻依旧跟着她,甚至拉住她的手臂,引导她向荒原走去。
日暮天晚,夕阳烧了半边天,韩小沫问:“我们这是去哪儿啊?”
傅以臻回答:“散步啊。”
韩小沫无所谓地走着,却没想到在荒原里看到一座燃烧的厂房。
厂房的卷帘门在缓缓坠落,里面还有人在呼救。
韩小沫瞬间打起精神跑过去。
救援很顺利,她在火海间闪转腾挪,把受困的员工拖到安全地带,最后燃烧的厂房内只剩下她和傅以臻。
“快走啊!走!”她朝傅以臻声嘶力竭地大吼。
傅以臻却神色闲适,甚至嘴角带点笑意:“你看这火,和夕阳一样漂亮。”
“你疯了?”韩小沫不理解,死命拽他手臂:“还不抓紧走!卷帘门要关了!”
傅以臻猛一用力,把韩小沫拽到怀中,他眼中映着火光,如同燃烧的黄金,疯狂又炙热。
“小沫同志,跟我一起死吧。”
10.
地面突然下陷。
韩小沫只感觉自己被傅以臻抱紧,在狭窄黑暗的水管道里左冲右突地滑行。
莫约三分钟后,他们被越发迅猛的水流冲进大河。
傅以臻水性极好,抱着韩小沫游到岸边。
这里空寂无人,头顶星空璀璨。
燃烧的厂房坐落在远处,已经有消防员赶到救火,围观者人头攒动。
韩小沫感觉自己像在做梦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傅以臻甩甩湿漉漉的头发,绽开明朗微笑,冲韩小沫敬了个军礼:
“我也是‘封缄’项目的一员,代号A9。”
第10章
韩小沫震惊,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一切。
“所以你突然出现在这座城里,是因为……”
傅以臻接过她的话:“我的确和顾劲鸿是老同学,借助他接近你,和你一起‘意外死亡’。
因为组织上认为,让项目成员挨个‘死亡’会显得诡异,容易引起敌特分子注意,我们一起出意外才不会太突兀。
今晚过后,你和我因为救人葬身火海的新闻会被大肆报道,所有人都将以为我们死了。”
韩小沫暗叹组织安排得周到,提前伪造火灾和暗道,让她和傅以臻成功“假死”,脱离身份。
只是距离首长所说的一个月,还差几天。
她倒不觉得遗憾,她问心无愧。
这二十多天里,她勇敢地和顾劲鸿离婚,被他质问:“你怎么不去死”。
她还勇敢地和父母争吵,听到他们说出心中实话:“真希望你刚出生时就死了”。
韩小沫笑着想,现在自己真的死了,想必他们会很开心。
“喂,别笑了,你笑得比哭还难看。”傅以臻用指腹揩了下她的脸。
韩小沫的笑意加深:“傅以臻同志,谢谢你帮我认清真相、放弃幻想,现在我知道没有人爱我,所以我可以毫无眷恋地轻装上阵。”
月光下,傅以臻久久凝望她,眼中透着悲哀。
“我承认这二十多天里我存了私心,故意尖酸刻薄地挑明你周围人的虚伪,想让你的离别不那么痛苦。
现在,我有些后悔,因为我发现你的痛苦并没有变得更少。”
韩小沫含泪微笑:“我不痛苦啊,我感觉很好,走吧,我们要去履行军人的职责了。”
他们在夜色下一往无前地行进。
却不知道,火海外,顾劲鸿已经急得发了疯:“韩小沫在里面?我要救她出来!”
他的士兵十多个人一起涌上去,才勉强绑住他的手脚,阻止他往熊熊燃烧的火焰里冲。
他双目猩红,额角青筋暴起,狂喊韩小沫的名字。
怒吼随夜风回荡在荒原上,很远处,韩小沫隐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,她晃晃脑袋,只当是幻觉。
第11章
11.
韩小沫跟随傅以臻到达研究基地。
基地坐落在草原深处。
正值初春
228 人观看
254 人观看
95 人观看
嬴政怔怔的看着她,他的女儿怎么懂那么多,还是这些匪夷所思,天马行空的事。。。“我们是一,然后我们可以把二号里面的祖父,三号里面的太祖父,叫到空间里面来。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,我们可以改变以后还没发生的事,不能改变之前已经发生过的事,因为我们目前已经在了这个时间点上了。”“但是其他世界,我们可以随
夏凡也知道梁忠天是在担心自己,不过,他只是微微摆手,轻声道:“我有把握!” “那我只能祈求夏小友能安全而归了!” 见到夏凡如此坚定,梁忠天也不再好劝说,只是微微叹了口气。 见状。 夏凡没有过多的停留,随即带着王硕和张天缘二人朝着万云山赶去! 此时的万云山,乌云密布,电闪雷鸣!
郑阜磊眼中流露出些许期待。然而,虞釉心话语却异常冰冷。“作为医生,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照顾好每一个病人。”“那虞医生能每天都来看我吗?”郑阜磊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,虚弱的望着虞釉心。她微微愣了一下后,赶紧摇头。“我很忙。”郑阜磊并未放弃,反而更加坚定:“我等你。”2但虞釉心下班后,并没有去301病房,而是
无尽的雨水把他的视线都打的模糊,却在一道惊雷中看到天台上站着奚沐颜瘦弱的身影。她说:“祝你幸福。”靳俞天的面容第一次变得那样慌乱,阵阵心慌让他拿起手机颤声低吼。“奚沐颜,我不准......”你死。他的话戛然而止,那抹娇小的身影随风而落。重重摔在地上发出“砰”的一声。...
|姜瑞才不管他们信不信,拿起电话拨通了部队的电话。“喂,我是一团二营副营长姜瑞,帮我找一下三团一营副营长姜爱国。”远在西北的姜爱国这两天明显情绪不好,昨天接到他娘姚秀兰的电话。他娘在电话里面哭得稀里哗啦,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,急的他以为家里出了大事儿。最后还是陪她一起去的大嫂给他说了清楚。妹妹不是他们
|徐星霖这才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,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圈,才安心地把人送回到宿舍里。接下来的几天,彩排越来越紧,临近表演的前一天。院子里搭起了一个巨大的舞台,这也是沈星竹离家后第一次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。她看着这来来去去的人,忽然想起父母。走时太匆忙,根本没记得去祭拜他们。瞬间就红了眼眶,恰巧这一幕被正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