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听晚没有力气挣扎,只能乘上马车同他回府。刚被拉到萧凉儿房门口,两人刚要进去,就听里面的萧凉儿说——“娘,我和君牧拜堂时,听晚姐真的会来祝福我们吗?”这话如五雷轰顶,让沈听晚震惊不已。她差点就要压不住喉间的腥甜: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还没等到裴君牧开口,门口萧凉儿就不悦的催促:“君牧哥,你快来啊,不是说好一起去祭拜我父亲吗?”闻言,裴君牧立马转身,只留下...
沈听晚积郁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,一口乌黑的鲜血喷涌而出!她慌忙用手去擦,不想弄脏了嫁衣。可越擦越多,徒舔破败。黑夜中,她凝着被鲜血染红的手,呢喃自问:“裴君牧,我还能等你多久呢。”...
这话如五雷轰顶,让沈听晚震惊不已。
她差点就要压不住喉间的腥甜: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还没等到裴君牧开口,门口萧凉儿就不悦的催促:“君牧哥,你快来啊,不是说好一起去祭拜我父亲吗?”
闻言,裴君牧立马转身,只留下一句:“等我回来再去找你。”
马车远行,沈听晚再一次被理所应当的抛下。
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,可心口的痛还是如大浪般袭来,压都压不住。
她踉跄地回到偏院,刚关上门就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。
没人顾过她的死活,她只能蜷缩的抱成一团,生生熬过发病时那钻心的痛。
不知过了多久,只发现身体越来越冷。
值得庆幸的是,心口好像没有那么疼了。
忽然,房门被人从外撞开。
居然是去而复返的沈焱,带着一身冷冽的寒风站在门口。
沈听晚强撑坐起,倔强地开口:“你来做什么?”
她不会傻到期盼,她这个‘好兄长’会突然来关心她。
沈焱默了瞬走上前,呼啸的冷风如刀子般涌进,割痛她的脸颊。
她还未从地上站起,头顶就传来沈焱无情的要求——
“听晚,你也看出来了,凉儿真的不能没有裴君牧,你就把人让给她吧。”
这刺耳又决绝的要求,直接让沈听晚心口都破了一个洞。
她几乎痛到都要喘不过气:“兄长,你可还记得,10岁之前,我是你最疼爱的亲妹妹?”
沈焱缄默。
沈听晚却觉得更加好笑了:“我是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?是不是我死了,你们才会满意?”
“你失心疯了?”
沈焱厉声呵斥,掩盖他莫名的心虚。
“我失心疯?那就当我疯了吧,你去告诉你那疼爱的妹妹萧凉儿,不就是想要我的一切吗?很快,她就能如愿了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沈听晚冷讽,指着门口:“兄长,但凡你关心过我一分,就该发现我此刻正莫名跌坐在地,而你却毫不过问!不送!”
沈焱这才发现她的狼狈,脸色一阵青红,到底还是转身离开。
沈听晚望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,知道两人兄妹的情分已断,终还是没忍住红着眼说——
“如果能有选择,我一定不做沈听晚。”
沈焱脚步一顿,随后更是步伐决然的离开。
等到男人彻底走远,沈听晚再也忍不住,狠狠喷出一口血。
“咳咳!”
沈听晚紧捂心口,看着地上那一摊鲜红,再也忍不出泪水砸落在血上,荡起道道委屈。
无力,疲惫瞬间侵袭了全身。
沈听晚眼前一花,再一次无力摊倒在地。
恍惚间,她好像看到了裴君牧,那个清风霁月,说要一辈子对他好的男人,却又一次无情将她抛下。
她再也撑不住,彻底昏了过去。
……
迷糊间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等到沈听晚醒来时,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军营的帐篷里。
浑身像是被利刃划破肌肤,骨头生生被挖出般的疼。
军医见她醒来,眼里闪过怜悯:“沈将军,你可知你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。”
沈听晚眼中一片平静,早在他们把萧凉儿身上的毒血换到自己身上时,她就知她的性命不足三年。
可没想到,这才短短一年,就不行了。
沈听晚苦涩一笑,没有过问自己为何在此,只提:“我……最多还有多少时日。”
军医不忍地比出一根手指。
原来只剩一个月了,难怪会这么痛……
军医都看不下去,不忍心的说:“将军,小人这里有瓶药,或许能缓解你身上的疼痛。”
“……多谢。”
吃过药,沈听晚撑着站起来,嘱咐着老军医:“这件事,还需请您保密。”
军医了然,将领为首,绝不能让军队乱了军心,这才点头俯首退了出去。
缓了一会,沈听晚终是放心不下军营,强撑着身子走出帐篷。
不料,正好遇见走过来的裴君牧。
裴君牧手里正端着一份红色帖子,等他看到沈听晚时,却慌忙将那帖子塞进袖中。
随后他走来,如什么也没发生般,温柔摸上她的额头:“脸色为何如此苍白,可是发烧了?”
沈听晚盯着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,他眼里还是熟悉的关切,可她却分不清,这关切到底代表什么?
是愧疚还是爱?
“要是我死了,你会难过吗?”
沈听晚话落,裴君牧双眸拧紧,不悦地道:“别说气话,我送你回沈府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的?”
沈听晚没有力气挣扎,只能乘上马车同他回府。
刚被拉到萧凉儿房门口,两人刚要进去,就听里面的萧凉儿说——
“娘,我和君牧拜堂时,听晚姐真的会来祝福我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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